“就你这点胆子也敢学别人自杀,再做这种蠢事,干死你”
最后三个字恶狠狠地威胁在耳边,也没什么调情的意味在里面,只是单纯的发泄真实的内心所想一般,只是,依稀许多年前,我记得,她说过。
◇◇◇◇◇
我好像睁眼了,不过入眼的还是黑漆漆的一片,耳边只剩下那点轻不可闻的呼吸,吹拂在脸上,温温的,带了点熟悉的清爽味道,我不禁轻轻侧了侧脸,却由于距离过近差点贴上那人的嘴唇,薄而软的。
赶忙别过脸望着根本看不见的夜空,露深了,带了点早春的凉意,从窗户缝隙中透了进来翻动窗帘一角,卷起虚浮的月影,起起伏伏,描绘万籁俱寂的轮廓。
此情此景,我不禁再度小心翼翼地调回视线却猛然对上那双的眼睛,点漆一般的眸子里仿佛藏着星空一般,在这样的黑夜中,深邃地几欲将人吸进去。
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睫毛颤动着,旋即又垂下去遮住自己灼灼的目光,环抱着我的手臂有些强势地将我扭转向她,缓缓凑近,鼻尖触了触我的,随后吻住,然而无论我心里怎么想,不得不说,这么多年下来,这幅身体已经全然地下意识去配合段亦然了,她一吻过来,我就会下意识地把牙齿打开,从来都是让她顺畅地攻城略地,不费一点心。
这次也是。
她紧紧将我圈在臂弯里,不停地往她身上带,越吻越是动情,她一条腿横过来忘情地夹住我的腰,整个人就要覆在我身上,黑暗中只剩下两人纠缠的喘息和水声。
然而,这次她却将克制地一下从我嘴上抽离开,倒是我由于惯性竟还往前凑了一下,反应过来便赶紧调开眼不看段亦然太过蛊惑人心的脸,然而胸口贴着胸口,一起呼吸起伏还是令我脸颊一阵火烧火燎,躁动难堪。
段亦然手掌抚上我的脖子,拇指细细摩挲着轻声道:“你要见的人,只要你想,什么时候都可以见。”
我一下看向她,“明天。”
她滞了滞才答应道,“好,但我有要求。”
“我答应。”
“你不听一下?”
我握住她的手腕,“你叫我死都可以。”
“我不会叫你死。”段亦然一直盯着我的眼睛,道,“只要好好留在我身边,就算是假的,也像以前那样,每天都说你喜欢我。”她似乎咽了咽才道,“好吗?”
我指头就像抽筋一样痉挛了一下,便松开那骨骼突出的手腕。
“没什么好不好的,你说了算,但有一个讨价还价的地方,就是不准把我锁在房间里,这是我最后的底线了。”
她压的更低,“嗯”了一声,麻麻痒痒的像挠刮着心尖一样。
我又补充了一句,“不准出尔反尔。”
她干脆整个人埋进我脸侧的头发,嘴唇贴上耳垂道:“出尔反尔又怎么样,拿死威胁我吗?”
空气短暂的沉默下来,许久段亦然清晰地叹了口气,用手扳住我的肩膀,完全控制的姿态,道:“好了,只要你乖,什么都听你的。”
◇◇◇◇◇
车子稳稳当当地停下,段亦然扶着方向盘道:“你去吧,我要回公司一趟,一会儿让秘书来接你。”
我摇下车窗看了眼悄无人声的疗养院——压抑得令人根本喘不过气来,轻声问道:“她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?”
无人应答,我直接转过头面对质问道:“段亦然?”
段亦然没看我,食指曲起不停地在方向盘上摩挲着。
“出了点状况,这里适合她调养。”
她顿了顿,接着道:“我也想把她留在我身边好好照顾,只是,她不太愿意。”
“她有自己的生活!需要你什么照顾?!”
段亦然似乎惊了惊,看了眼我刚想说些什么,我已经“啪”地按开安全带下车,重重摔上车门。
一路疾步进了疗养院,登记身份后坐电梯上二楼休息室,可是到了病房门口我却迟疑了。
按了按自己的手臂,健在的,说我是程尚恩,尚艺会信吗?
我轻笑了一下,管她信不信呢,我迫切地只想要好好抱抱她,抱抱这个全家的小公主,小骄傲,我唯一的亲人,久别重逢了。
尽量不惊扰地推开条门缝,刚想进去却见一条白色的人影猛地从地上站起来,护工模样的人端着饭碗,脸上挂着让人很不舒服的微笑,语气却是极度温柔的,幼儿园的老师在哄孩子般的口气。
“病人你不好好吃饭,可是没有饭后点心奖励的哦。”
说着突然一抬眼,目光锐利的甩过来厉声道:“谁在那!”
我竟然被吓得直接退了出去,正不知所措的时候,门被从里面一把拉开,那人还端着橙色的塑料饭碗,皱起眉瞪我道:“你什么情况啊?保安呢!”
我看了眼楼梯口就要过来的保安,赶忙道:“那个,我,我家属。”
“家属?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我总觉得对方除了不相信之外竟然有点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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